查理-芒格:隐藏在股神巴菲特背后的投资巨人

　　谁是巴菲特最信赖的搭档？又是谁让巴菲特“从猩猩进化到人类”？查理·芒格，作为隐藏在股神巴菲特背后的投资巨人，如今越来越引起中国投资者的注意。

　　2010年5月5日，在巴菲特的伯克希尔股东大会之后，芒格在西科金融公司股东大会上再次与部分中国投资者见面。本期《财道》特别邀请参加股东大会的中国投资人、美国华裔教授学者协会(南加州)会长孙涤教授对芒格的投资智慧进行点评。

　　投资如同好姻缘

　　查理·芒格(Charles Thomas Munger)，出生于美国内布拉斯加州的奥马哈。这位今年已经86岁高寿的老人，作为巴菲特一生中的最佳搭档，他既是伯克希尔公司副主席，又是西科金融公司主席。

　　在过去的45年里，他和巴菲特联手创造了有史以来最优秀的投资纪录——伯克希尔公司股票账面价值以年均20.3%的复合收益率创造投资神话，每股股票价格从19美元升至84487美元。

　　现年86岁的芒格，出生于美国奥马哈。二战期间，芒格成为一名气象预报员，并因为分级测试考分高而被直接提升为少尉。在冰天雪地的帐篷中，芒格畅想着“想要一堆孩子、一幢房子、房子里有很多书，还有足够的财富可以过上自由的生活”。

　　在从哈佛大学毕业后，芒格成为一名严谨的律师。但为了避免在满足难以对付的客户的同时抹杀自我，芒格在1965年退出律师行业。1959年，他在奥马哈一家餐馆首次见到巴菲特。经过多年来在众多投资上的合作，两人于1978年终于在伯克希尔成为全职搭档，芒格出任了这家公司的副董事长。

　　对此，巴菲特曾说:“我是他的眼睛，而他是我的耳朵。”巴菲特还曾如此评价芒格，“他用思想的力量，拓展了我的视野，让我以非同寻常的速度从猩猩进化到人类，否则我会比现在要贫穷得多。”

　　芒格曾评价自己:“我喜欢资本家的独立性，而我自己也一直有一种赌徒性格。我喜欢把事情想明白后下注，所以我只是跟着直觉行事。”

　　芒格曾将婚姻和投资的过程进行比较，“生命就是一系列的机会成本，你应该和你所能找到的最合适的那个人结婚，投资差不多是同样的道理。”

　　保险业还将继续低迷

　　在股东大会上，芒格分享了他对美国银行、保险业以及纸媒行业的观点。他认为富国银行的股票正处于荒唐可笑的低价位；即使经济上出现复苏好迹象，保险业的政策价格下跌的状态可能将持续下去，他说：“我不会赌Farmer保险公司的股票价格会涨，它很容易就降低价格和储备。”在此之前，他已经帮助巴菲特减少了对保险公司的投资依赖。

　　当股东问到他对伯克希尔公司对伯灵顿北方圣菲铁路公司的收购时，芒格表示火车与货车相比具备两大优势，这两大优势体现在提高效率和改善客户服务方面。关于报纸的发展，芒格表示，他是报纸的忠实读者，他和巴菲特一致认为，他们不会放弃报纸，但不会以任何价格投资报纸行业。

　　他说：“报纸行业在不可预知的衰退中，这真是这个国家的悲哀，我相信取而代之的不会比我们失去的更好。”

　　芒格认为，投资选股不过是全球智慧艺术的一个小分支。而针对国内不少人认为巴菲特的价值投资方法不适合中国股市的看法，芒格说，即使在华尔街，很多专业经理人对此也还将信将疑，他们的确难做到位。至于经济和金融学的教授们以及商学院的课程不顾实际，误导也很严重，“但这不妨碍你针对市场做对的事情，最终仍然还是业绩说话。”

　　阅读出智者

　　查理·芒格曾说，在他的一生中，他认识的各个领域的智者都在不停地阅读——没有不看书的智者。

　　曾有人嘲笑芒格是“一本长着两条腿的书”。芒格经常有着一种奇异的想法，同已故的伟人交朋友，比如一个人能同亚当·斯密交朋友，那么他就能把经济学学得更好。

　　查理·芒格曾列出过一个经典书单——19本构造“思维格栅模式”的基础书目。幸运的是，这19本书中的15本都有了中译本。其中包括《影响力》、《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国富国穷》、《深奥的简洁：让混沌和复杂归于有序》等。

　　芒格曾说:“我想我和巴菲特从一些好的商业杂志中得到的比从其它地方多，阅读每一期各类的企业报道，便能轻松且快速地获得各种企业经验，而且如果你能养成一种思考习惯，将所读到的内容与这些想法的基本架构结合在一起，你可以逐渐累积一些投资智慧。在这浩瀚领域中，若没下过扎实的阅读工夫，我不认为你可以成为真正优秀的投资人，而我也不认为有哪一本书可以为你做到这一些。”

　　亲自拜谒了芒格的孙涤教授看来，正是大量的阅读让巴菲特和芒格总能把握动态并作出准确的推断，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芒格的观点是，阅读纸质媒体的重要性无可取代。他极为推崇“好书”的影响力，认为不读好书就和文盲差不多——优秀的书籍能启迪你的理解，凝练你的智慧，是网上的浏览所无法企及的。

　　芒格说，一个人要有真正出众的竞争力，心里就得有多元的思维模型，掌握多种工具的组合。任何单个经验或信息只有嵌入如此形成的智慧框架里，才会产生意义，才能形成洞察力，才可以指导未来的选择决策。

　　孙涤：我与芒格促膝谈投资

　　5月5日，芒格和一些亲朋好友相聚在一个小型酒会，大家向芒格致敬，并祝贺他的智慧集锦《穷查理宝典——芒格的智慧箴言录》的中译本在中国出版。我也因此有机会向他当面请益。

　　当晚，我获得了与芒格先生促膝谈心的机会。受国内“中道巴菲特俱乐部”同仁的委托，特意向他讨教了4个问题。面聆芒格对各种事理的洞察，收获超出了我的预想。

　　“反过来想，总是反过来思考”是芒格经常引用德国著名数学家贾可布的名言。芒格强调，应逆向来运用“80/20定律”，仅正确选择做对于成功有关键影响的几件事还不够，还必须竭力避免导致失败的几个关键因素。

　　理解犹太人从几个世纪的经营中淬炼出来的80/20的经验法则，多数人只从一个角度，即积极的成功的角度来看。比如说，80%以上的利润是由不到20%的客户带来的，一个软件系统的20%的功能就足以满足至少80%的需要，等等。芒格提醒说，从失败的负面的角度，80/20(甚至90/10)的经验法则同样能给人们带来启示：造成大多数的失败和问题的因素常常很少，而且是同样的那么几个。避免它们，甚至根除它们，事务成功的机会就会大增。管理大师德鲁克也有同样高卓的见解。他认为管理的精义，首先在于“做对事情”(effectiveness),要比“做好事情”(efficiency)重要得多。

　　孙涤：芒格印象记

　　巴菲特和芒格都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不但在投资和经营上，更在智慧和人格上。我做伯克希尔的“芝麻”小股东已经很久，早在1995年替上证报写专栏时就开始推介价值投资的投资风格，也帮助营造了众多中国粉丝，却从未到过他们的股东大会。这次友人说能面谒芒格先生，并有机会亲炙其教诲，于是赶紧去参加了芒格主持的西科金融公司的股东大会。

　　5月5日下午在帕萨迪纳市(距离我家50公里)的大会上，三个小时，几乎是芒格的个人秀。往往提问者语音刚落，芒格就已应答了，而且直捣问题核心，庄谐并陈，脍炙人口。我特意向芒格讨教了四个问题，面聆他对各种事理的洞察力，收获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想。

　　86岁的芒格气色清朗、步履迅捷，好奇心和幽默感充溢，展示出他旺盛的生命力。他思维敏锐超过了年轻人，我的话还没完，他已明白了整个问题，以及背后提问的动机。极为坦直向来是芒格的风格，但他不会就事论事直接回答，而是促使你去思索并期待你举一反三。

　　当我代国内的朋友问芒格：“怎样才能在中国找到好企业投资，四十年都不用操心？”老人微笑着眨了眨眼睛，反问道:“要是考虑到腐败，你能安稳地睡多久，十年、二十年？”

　　有关具体投资对象的问题，他和巴菲特一样一般是不回答的。总有不少人求芒格指点快速致富之道。芒格提醒说，即使世上真有这类点石为金的门道，也无从学起。

　　孙涤：美国加州州立大学(长堤)商学院教授、美国华裔教授学者协会(南加州)会长

　　芒格语录

　　风险——所有的投资评估必须先从评估风险开始，尤其是声誉风险；

　　独立——只有在童话故事中，国王才会被告知自己其实是赤身裸体的；

　　准备——获胜的唯一途径就是工作工作再工作并希望能获得一些洞察力；

　　明智的谦逊——承认自己的无知能让人更有智慧；

　　严格分析——使用科学的方法和有效的清单能将错误和遗漏降到最低；

　　配置——合理地配置资本是投资者的首要任务；

　　耐心——克制人类对行动的偏好；

　　果断——当适当的情形出现时，果断且深信不疑地采取行动；

　　改变——与改变共存并接受不可消除的复杂性；

　　专注——让事情保持简单并记住你要做些什么。